记得有一次和朋友讨论一本书，对方抛出一个议题：这类书很难读，也没啥用。于是只好闭嘴不语。人在有生之年，不妨多东张西望，拼命干，其实浪费生命。商业竞争常常是盲目的，我们不妨有胆量闲一闲。记得一则故事：朋友家乡兴吃猪油拌饭，饥荒年代一大碗白米饭，配以猪油、酱油，少许盐巴，大口咀嚼饱腹且解馋。一日，一老者舔净碗里最后一粒米，在遗憾的满足中感概道：毛主席的拌饭得放多少猪油啊！读书如吃饭，生猛海鲜苍蝇馆子都要品尝，得闲最好自己下厨，方能解次第之精妙，再添一份美味。阿城的文章更像散落在市井的小馆子，貌不扬，贼有味，吃干抹尽还忍不住砸吧嘴。

文字冲淡简洁，内容和立意都很独特。值得。

阿城的笔记好看。读来不紧不慢，从从容容，体悟其中的智慧与俏皮。我觉得阿城的文字有周作人的感觉，古朴又现代。怪不得冯唐喜欢阿城的文字。有些文字就是用来慢慢欣赏的。

阿城用充满智慧的语言幽默地道出了自己对人生、对历史、对文学的洞见。世俗精神和文艺复兴精神一样是人类文化历史长河中的璀璨之星。没了人，哪来性。按阿城的话说，何必老是孔子孟子之间的谈话，高高之间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