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给这本书评了4.0理学与皇权:脆弱崛起与无限膨胀
过去了近千年,作为今人的我们,可以平淡的看待新儒家如何披荆斩棘,建立自己的学说。但也不无失望的发现,无论新儒家的学说影响多大,思想多么深邃,它的建立依旧是依靠在专制皇权上的。看似牢靠,实则只是脆弱的崛起。毫无主动权去作为民族精神的创造者。 这带来的结果,是作为一套完整学说的理学,最重要的作用,不再是辅助皇权达到 “与士大夫共治天下”,更没有启迪民智唤醒人心的作用。而是作为加强皇权专制的理论依据,为维护统治充当工具。顺便可以将皇权的恶,完美推卸到理学士人这些 “正人君子” 身上。固然心向万民,依旧摧残生灵。何其悲哉! 更为巨大的影响是,理学只能转向内省,去探索已被皇权认可的领域。使得作为学说的理学,与作为统治思想的理学一体双魂。这样发展出来的学说,固然有巨大价值,可是对整个民族的外向精神伤害巨大。从此,历史的惯性,会带着专制皇权与封闭理学蒙眼狂奔。将对开明政治的探索,对文化多样性的创造,对人尊严价值的逐步确立,一并带入历史烟尘。
转发转发同时评论快速转发评论13分享「微信」扫码分享给这本书评了4.0内外(书评)为什么工业革命没有发生在中国?学界普遍认为宋代商贸发达,手工业趋于成熟,文化成就较高,清明上河图完美展示北宋热气腾腾的民俗画像,似有资本主义萌芽迹象,如何夭折在摇篮中。 北宋内忧外患,意外地在女真的羞辱中走向灭亡,南宋存活 150 年,大多是与金对峙,从未收复失地,金国统治下的士大夫继续从政,令南宋的有识之士不仅蒙亡国之耻,更质疑精英们已失良知,道德和精神。反思后认为王安石变法乱了国之根本,败了民心,总结出祖宗之规不可突变,道德保守主义等各种复兴传统的门派便脱颖而出,他们不理国政,苦研个人修为,朱熹的新儒家融入独特的宇宙观,以理和气对应形和里,推出立心立行的理念,但对时局的指导并无太多实践意义,却在历史的曲折迂回中演变成了正统。朱熹的《四书》成了科举考试,代价是思想的禁锢。 高宗在位 36 年,早年海上逃亡,叛乱的经历促成他一生求稳求和的心态,对武将极不信任。为固化一隅和平的政权,他的统冶高度集中,逐渐将军权,财权和行政集一身,打破了宰相权谋集团的分权制衡机制,为达到目的,他频繁更替宰相,直到秦桧与他一拍即合,全力排异,议和,“禁学”,主战派纷纷流放,前宰相也不例外。朝廷终于沉寂,中国由此转变为封闭,僵化的内向,直止二十世纪初。 在中国史学研究方面,我们比较习惯向内看,其实海外汉学的研究也颇有建树,比如日本讲谈社的中国史从书,史料充沛,观点中肯,值得借鉴。本书是海外宋史专家刘子健的研究,首次提出中国内向气质形成于两宋之间,并将宋代中国比喻为专制的头脑,官僚的躯干和平民的四肢。 作者的研究多取自李心传《建炎以来系年要录》,最近听熊逸的《资治通鉴》,对本书中多次提及司马光,苏轼,胡安国,李心传等学者倍感亲切,而朱震,陈公辅,张浚等人的画像也鲜活灵动,对政治家赵鼎,主战派岳飞更肃然起敬。命运多桀,赵鼎多次流放终以绝食告别人世,岳飞莫须有罪名悲情离世,我们以为人生过后只剩子嗣众寡的区别,其实是一点一滴融入千载后世基因的区别,你高贵的品格已潜移默化代代相传。相差 1000 年的我们,依然在尊敬和怀念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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