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中窥豹读书计划（第 2137 本）#2025 年读书主题（十一）历史 -《法国大革命：农民的抗争与被忽略的历史》（314）大家好！2025 年的管中窥豹读书计划第六年，我们即将揭开 12 个领域、52 个主题的 365 本书籍，日拱一卒，功不唐捐，用一年时间搭建知识体系大厦。今天我们从历史的领域开始，世界近代史 - 法国大革命进行刷书，第十本《法国大革命：农民的抗争与被忽略的历史》。以农民的视角回望法国大革命，探究这场声势浩大的时代变革究竟为法国广大平民带来了什么。本书中，大卫・安德烈斯震撼发声：是法国的农民阶层让 1789 年的大革命取得胜利，并捍卫了最终成果。长期以来，人们谈到这场革命时，眼中只有法国贵族、精英与市民阶层，但事实上，农民阶层的抗争惠及的人群更广、影响范围更大。史学著作用更多篇幅来讲述罗伯斯庇尔、丹顿、拿破仑的故事，却忽略了这场革命中率先揭竿而起的法国农民，忽略了他们在拼死捍卫自己的政治权利与底层人民权益方面的积极作用。2、精彩内容①法国大革命农民 1789 年 7 月 12 日，当巴黎人正发起一场震惊文明世界的起义时，英国作家阿瑟・杨格独自在巴黎以东、凡尔登与梅斯之间的路上旅行。一路上，他一直在揭露并批判法国农业的不足，特别是与英国相比。他每天的手记记满了对自己观察到的贫困景象的严厉批评，以及法国农民的愚蠢和无知。他骑马走到莱西斯莱泰与马斯拉图尔两座村庄之间的小丘上，和一个 “一直在抱怨生不逢时、国家凋敝的穷苦女人” 攀谈起来。这个女人向他详细倾诉了她家农场需要承受的重担，包括贡金、教会的什一税和种种杂税。一个没怎么见识过外面世界的英国人无法想象这正是大多数法国村姑的样子，只一眼便不难想象她们经历过怎样的繁重劳动。我倾向于认为，她们不光是比男人干活更卖力，还承担着繁衍孕育下一代奴仆这一更加痛苦的任务，这让她们形体上的对称性被彻底摧毁了，哪怕一丁点儿女性特质都没能留下。我们应该把英、法两个王国的下层人民在生活方式上的巨大差异归咎于什么呢？答案是政府。②农民革命法国大革命的本质是一场农民革命。作为农民革命，它成功地使更多的人民受益，相较于给我们留下了更深刻印象的律师精英革命和城市中所谓 “无套裤汉” 激进分子革命而言，其意义更加深远。离中心最远的人，极少能得到他们应得的关注，甚至很少能在历史记载中找到他们自己的声音，就像杨格记录的农妇的话，最终却变成了对他们的谴责。真正意义上的农民，作为主要生活在自有土地上的群体，缺乏对更广泛市场关系的强烈依赖。这个群体从英国农村逐渐消失，到 18 世纪晚期已经有一个多世纪。农业改良有多种形式，但总是围绕着整合大型农场进行，而这些大型农场最终都会由地主控制。地主们渴望更高的作物产量，为的是出售给城市市场，以获取高额现金利润，可这打破了农村社会根据农学专家的指挥来部署劳动力的传统。18 世纪的法国是以两种根本途径建立在农民人口的基础之上的。第一种途径，也是本质上的一种：所有人都需要依靠农民提供的食物。这种依赖往往会在恶劣天气和运输不足的情况下转变为对粮食匮乏的恐惧，这不仅没有让占总人口少数的城市居民感恩戴德，反而激起了他们的怨恨。③农民的声音盛行于农村的焦虑和行动也经常被城镇居民效仿：初春，城市市场为反抗粮价上涨而发动的骚乱在诺曼底爆发，席卷了法国北部各个城镇，紧接着成为马赛地区骚乱浪潮的一部分。城镇居民和乡村居民一样，在陈情书上表现出了对税收和特权滥用同等的关注，然而他们之间根本的分歧依然存在。农民采取行动针对那些 “囤积” 粮食的人，那些人这么做是为了把粮食从生产者社区转移到需求旺盛、利益丰厚的城市市场，无论远近。1789 年 5 月 5 日，第三阶级代表及时赶到凡尔赛宫，参加了盛大的三级会议开幕仪式，他们之中律师占绝大多数，其中许多人还是地主，还有一些人显然也过着 “贵族生活”。按照官方规定，他们都穿着一套过时、寒酸的黑色服装参加仪式，与神职人员的鲜艳长袍和贵族配有金饰的华贵服装形成鲜明对比。据说第三阶级的服饰成了荣誉的标志，但事实上，超过三分之一的第三阶级议员拒绝在着装上受到此等羞辱，提议采用这种服装作为制服的投票也彻底失败。

长久以来，多数法国大革命研究都把罗伯斯庇尔、拿破仑等精英当作历史主角，将革命的推进归功于他们的决策与行动。而本书作者大卫・安德烈斯提出颠覆性观点， 法国农民才是 1789 年大革命的获胜关键与成果捍卫者。要知道农民在当时法国人口中占比极高，是社会的基石，可此前的史学叙述中，他们要么被视作被动跟随者，要么直接被忽略。作者摒弃这种英雄造就历史的思维，深入底层挖掘农民群体的抗争故事，展现出大变革中平凡个体的力量，为法国大革命研究提供了全新的平民视角。书中先细致还原了革命前农民的生存困境，打破了人们对农民的刻板印象。彼时法国农民虽生活在差异极大的法律与经济形态中，但有着共同的苦难。他们要承受领主的各种苛捐杂税，像鸽舍捐，磨坊税等，还要缴纳教会的什一税。1788 年冰雹灾害后，勃艮第等地庄稼绝收，领主依旧强征赋税，农民只能眼睁睁看着孩子挨饿，却无能为力。而且农民的生活充满生存风险，孩子夭折率高，女性基本无缘教育，年轻人要等到近三十岁实现经济稳定后才能结婚。这种艰难的生存状态，为后续的抗争埋下了伏笔。书中也记录了农民从零散反抗到集体抗争的过程。革命爆发前，农民的抗争多是零散的自发行动，比如冲进领主谷仓抢粮、砸毁记录封建义务的特权簿等打谷仓事件。1789 年大革命爆发后，农民的抗争逐渐走向规模化。当巴黎爆发起义时，外省农民纷纷响应，焚烧领主庄园，以此反抗封建压迫。书中还引用英国作家阿瑟・杨格的旅行手记作为佐证，他与法国农妇的对话，直观呈现了农民承受的赋税重担，这段内容也成为反映当时农民困境的重要史料，让读者能真切感受到农民抗争的必然性。农民抗争的影响与革命中的复杂处境：作者着重阐述了农民抗争远超表面的意义。农民的集体行动打破了封建领主在乡村的统治根基，那些象征封建特权的制度与物件被摧毁，从根本上动摇了旧制度的经济与社会基础。这种冲击力倒逼国民议会不得不正视农民的诉求，推动了废除封建义务等关键改革的实施，其影响范围和惠及人群，其实比精英阶层的政治博弈更为广泛。同时，农民还在后续阶段捍卫了革命成果。在革命面临内部分裂、外部战争等危机时，农民的爱国主义力量被激发，他们以实际行动抵御反革命势力的反扑，避免革命成果付诸东流。此外，本书也没回避革命中农民的复杂处境。书中提到，革命期间不同群体间的矛盾错综复杂，部分地区城乡领导者组成的武装同盟，虽以爱国者自居，却将侵略目标对准了更贫穷的农村人口。而且战争爆发后，平民百姓成了最大的牺牲者。雅各宾派、中间派等各方势力都企图借战争达成自身政治目的，农民不仅要承担战争带来的徭役与物资消耗，还得面对革命阵营内部对爱国行为的极端定义，处境愈发艰难，这也让读者看到农民在革命中的无奈与牺牲。本书的价值不仅在于还原历史真相，更在于引发人们对历史书写的反思。它揭示了传统史学叙事中沉默的大多数的困境，底层群体明明是历史的推动者，却常常被排除在历史记录之外。作者通过梳理农民的家庭生活、经济策略与抗争历程，展现出一个有良知、肯奋斗的乡村世界，让读者意识到历史是由千千万万普通人共同造就的。同时，书中对农民抗争的描写，也折射出公平正义对社会稳定的重要性。农民的持续抗争源于长期的不公，而这种抗争最终推动了社会制度的革新。这一历史启示，对当下理解底层诉求、维护社会公平具有重要的参考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