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罗德・伊罗生的《群氓之族》初版于 1975 年，但读起来却像一本写给当代人的预言书。在看这本书的时候，很难不联想到今天的世界：从欧洲的移民危机到美国的种族撕裂，从宗教极端主义到地域身份对立，似乎每个人都在拼命寻找自己的 “族群标签”，又在这种标签的裹挟下与 “他者” 越走越远。作者认为，这并非偶然，而是人类群体认同的必然困境。作者将群体认同拆解为六个要素：身体、名字、语言、历史、宗教、民族。他举的例子很接地气 —— 比如埃塞俄比亚的卡洛部落少年用文身标记族群身份，美国黑人从 “Negro” 到 “Black” 的称谓演变，其背后是一段段几乎被人遗忘的政治斗争血泪史，甚至语言中时态和性别的微妙差异也能成为区隔 “我群” 的工具。这些看似平常的符号，在权力真空或社会动荡时，会突然变成划分敌我的锋利刀刃。就像他说的：“身体特征实在太好用了，没有差异就制造差异。” 本书中特别有印象的，是 “历史与起源” 这一章。作者提到，历史从来不是客观的，而是被不同族群反复涂抹的 “合法性化妆品”。河南的炎黄广场、以色列的哭墙、印巴边境的降旗仪式…… 这些场景背后都是族群争夺历史解释权的战场。当我们在抖音上刷到 “XX 文明五千年第一” 的短视频时，何尝不是另一种历史叙事的现代演绎？作者把 20 世纪称为 “旧权力体系崩溃” 的时代。两次世界大战打碎了殖民帝国，冷战终结又让意识形态阵营瓦解，人们像突然被扔进荒野的孤儿，急需找到新的归属。这时候，族群认同就成了最趁手的救命稻草 —— 它比国家更古老，比阶级更直观，比意识形态更贴近血肉。但这种归属感是有代价的。书里提到一个细思极恐的观点：族群认同本质上是一种 “安全需求”，但为了获得这种安全，我们往往主动戴上排外的枷锁。就像当下某些极端言论，一边喊着 “保护传统文化”，一边把异质文化污名化，完美印证了作者说的 “归属感与自尊心的建立需要付出冷酷与暴力”。最让人后背发凉的是书的结尾。作者借古罗马谚语 “人对人是狼” 点题，认为族群认同的排他性根植于人性本能。即便在全球化时代，科技让世界变成地球村，政治却在加速部落化。看看推特上的骂战、国际会议上的互相甩锅，再想想伊罗生五十年前的论断，不得不承认他看得太透。这一点在罗振宇老师的文明之旅也曾提到过，小国寡民，其实是会让人更趋向排外，且手段会更加残忍。但书中也藏着微弱的希望。作者提到 “新多元主义” 的可能性，尽管他自己都不太相信。这让我想起豆瓣某一篇书评中的吐槽：“译者把‘部落偶像’译成‘群氓之族’真是绝了 —— 既保留了狼性的犀利，又暗含对乌合之众的嘲讽。” 或许，承认人性的局限，才是破解困局的起点。

《群氓之族》如今这个世界越来越走向封闭，越来越走向小团体，越来越走向一个简单的 “民族”。这本书现在读来很是应景。群氓一个讲如何来的民族，为何要有民族，有了民族之后它是如何发展，如此发展之后世界又变成了什么。虽然讲的不是很多，但是也是覆盖了很多个侧面。例如，语言来说，相同的语言天然就是划分 “民族” 的手段，通过这样的手段，再去激发民族性，然后达到一定的目的。还有身体、宗教等等。书中有些对于中国的讲述，我觉得属于当时的产物，所以读起来还是有些偏颇的，当然西方对于我们国家一直以来都是 “仇视” 的。再加上我们本身就有五十六个民族，在他们眼里我们是不可能处理好这些问题的，因为他们的历史库里没有处理这些问题的好办法。不过我们有悠久的历史，我们可以和谐的处理这些问题，这就是我们之所以强大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