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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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5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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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05-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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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编推荐语
本书是古典文学研究界最早采用语言的眼光看待古典诗歌的著作之一。
内容简介
作者提出,“‘汉诗是汉字写成的’是重新理解古典诗歌尤其是特别凸显着中国诗特色的近体诗的关键”。因此,作者不是对一篇一首的诗词进行微观的分析,而是从宏观的语言体系的角度,对于古典诗歌在特定历史时期的整体风貌和动态发展作出把握。
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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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权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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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版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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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背景与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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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背景分析”:真是一把万能钥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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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背景批评的难题与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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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批评的传统:以历史的背景曲解诗歌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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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诗歌:是自给自足的文学文本,还是依赖背景支撑的历史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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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语言与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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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难题:语言与印象的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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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实例分析:从语义到语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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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还是难题:诗歌语言批评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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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意脉与语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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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诗的语序:老话题的新诠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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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陌生化:意脉与语序的分离及诗歌语言的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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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埋没意绪:意脉与语序分离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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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论格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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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语音序列:从永明体到律绝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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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意义结构:对偶的空间效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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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句型规范:诗歌整体结构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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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小结:人心与天道的同律搏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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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论典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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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密码破译:作者与读者的文化对应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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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典故与诗的视境:中断与连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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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用典方式:表达意义与传递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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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典故注释:对“动机史”的阐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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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论虚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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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自”字的分析:“转从虚字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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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虚字的意味:传递感受与曲折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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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意思中再加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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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唐宋诗之间:虚字与以文为诗的风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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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论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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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从无眼到有眼:“诗眼”的形成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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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诗眼的意义:给物理情状以情感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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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诗眼消解与篇法、句法与字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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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宋诗到白话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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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以文为诗:从唐诗到宋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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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以白话为诗:20世纪初的诗体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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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宋诗与白话诗:一种共同的诗歌观念导致的语言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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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巧思与机智:走向精致化的白话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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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中华书局1990年版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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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宁教育出版社1998年修订版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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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旦大学出版社2007年版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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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录 语言学批评的前景与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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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具原创性的诗论
从古至今,中国古典诗歌的注家、选本不断,公认的好诗则每个时代都差不多。可一旦要解释清楚它们好在哪里,立即众声喧哗。要说清楚一首诗好在哪里真不是件容易的事。葛兆光这本《汉字的魔方》就试图从语言层面解决这个问题。他借助 “新批评” 的方法,将文本视为唯一的核心,提出一套自洽的解释系统。 既然把文本视为唯一的中心,则从背景和主观印象出发来品评诗歌这一传统做法,就像头投拉磨的驴,总是在中心的周围打转。这一点,接受过义务教育的人都会深有感触。语文教材多有借背景评诗的倾向,并以马克思主义阶级划分方法,分析诗人所处的阶级和与统治阶级的关系,好比给古人穿上新衣裳,衣裳的品牌叫 “阶级”。诗人的阶级站位如果碰巧正确,那就得到重点介绍评论,比如不受朝廷待见的李杜,比如自外于统治阶级的陶渊明。在这样的批评原则下学诗,结果是看诗人先看身份,对语言的分析也仅止于印象式的主观感受。那样的读法,三百首诗读得再熟,也练不出吟诗的能力。 那应该如何批评文本?作者做出了三个方面的尝试一、从宏观角度分析诗歌如何以不同于其他体裁的语言来展开意义。二、从微观角度分析具体的词类如何改善了诗歌的阅读体验。这些词类包括本身并无明确意义,却因为恰如其分而比实词还令人回味无穷的虚词,也包括借助词类活用,起到了所谓 “诗眼” 作用的实词。三、从音韵角度说明诗歌之美的根源。为了获得诗歌的美感,诗人并非全凭直觉,而是持续探索,根据汉语的语音特色创造出 “四声八病” 的格律规范。 综合这三大类语言分析,读者很难不恍然大悟:原来那些看似浑然天成的诗歌,都是诗人苦心经营,千锤百炼的结果。 于我而言,本书最精彩之处,就在于第一个方面。按葛兆光的说法,叫做 “意脉和语序的分离”。 葛教授给意脉下了一个定义。按我的理解,它指的是人们读诗的时候,随着诗句的展开而感受到的内容的展开。语序则好理解,是意脉所赖以存在的词汇排列方式。所以语序和意脉,就是语言的表达和含义的展开。古诗初期的语序与日常语言,或者散文语言大致不差。比如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其实就类似一个完整的句子,“百川东到海,何时复西归” 也一样。 近体诗的语言则出现了跳跃。这种跳跃借助两个核心因素:一是省略 “于”、“之” 等介词、助词;省略 “我” “汝” 等主语代词,二是实词排列方式不循常理。结果意脉和语序之间的间隔扩大,二者就这样分离,产生了意象密集、意蕴朦胧而复杂的诗句,如 “百年积死树,千尺挂寒藤。” 解读的空间变大,所谓 “诗意” 也值得涵泳再三。到唐代,这类诗句在近体诗中就更加常见。 意脉和语序分离之后,作者认为带来了三个结果:意象密集化;诗歌解读空间变大、张力变强;推倒了语言之墙,让人们 “更直接地投入活生生的世界。” 前两个结果显然是语言学意义上的,而最后一个结果则事关思维和语言的关系。诗人的思维源自其特有的对现实的印象,可是很难用日常的语言表现出来。因为限制太多,印象是共时的、直觉的,多种图像共存在一个二维甚至多维空间内;语言则是历时的、逻辑的,需要对印象做出排序、取舍,再用线性的句子二维地表达出来。 面对言不尽意的现实,从谢灵运以来直到唐朝的诗人,不断朝三个方向探索可能性:(一)拒斥理性(即语言)对印象的裁剪和线性排列,回归印象原本的多样甚至混乱; (二)摆脱语言的逻辑框架,以追求语义的朦胧效果,回归印象的朦胧。 (三)通过打破准确精密、语法完整的语言形式,找回诗人自身的体验世界。 我的理解是,诗人用反语法的方式,让脑海中动态、共时的印象尽可能多地在文字中展现出来。于是古诗的世界里,多出了这样的诗句:“鸡鸣茅店月,人迹板桥霜” (温庭筠)“西草微风岸,危樯独夜舟” (杜甫) 这样,古代诗人借助意脉与语序的分离,为汉语创造了一套全新的,专供审美的语言。 不过,“新批评主义” 作为一套新的批评范式,尽管让人注意到把文本作为核心的重要性,但仅靠语言分析,也许无法涵盖所有的诗歌特色。中国诗歌风格历来都多元,而多元则意味着不接受一套话语体系的统摄。尽管 “意脉和语序分离”,确实符合谢灵运以降直到唐代尤其是杜甫、王维的诗歌,但对于给古体诗带来新气象的李白,这套批评方法就无法自圆其说。所以书中大量引用杜甫王维的诗句,却几乎无法用李白做例子。于是,作者这一套评价体系可以充满原创性地解释完魏晋、唐朝那些纯审美的、远离日常表达习惯的诗句;可是一旦面对古体诗、宋诗和五四以来的白话诗,却只能垂手而立。 另外,如果纯做学理批评,则新批评方法一旦开启对诗歌文本的解释,就无法避免陷入 “阐释循环” 的悖论:即先有了理解,再去分析字词来证明理解,于是本来需要证明的结论,却成了前提。这在作者给出的一个例子就可以说明:“香稻啄馀鹦鹉粒,碧梧栖老凤凰枝。” 杜甫这句诗无法用常理来理解。但是宋代的沈括却 “毫不费力地”(作者语)理解为鹦鹉啄余(之)香稻粒,凤凰栖老(于)碧梧枝。赵次公 “自信地”(作者语)理解为香稻(则)鹦鹉啄余(之)粒,碧梧(乃)凤凰栖老(之)枝。 这样的解读,就体现出两位注家对诗句有了一套先见的理解,再为此添加字词来解释这套理解。既然如此,如何证明自己是否正确?老杜已经无法给出说明。即使那些作者健在的诗歌,按罗兰・巴特 “作者已死” 的观点,其含义也只能依赖评者自己来建构 —— 那注定又是一地鸡毛。 然而这也是诗歌的迷人之处:含义可以有多重,全看视角;意象可以朦胧,任读者揣测。未来对诗歌解读的探索还会继续下去,而可以肯定的是,谁也无法断定自己占有了绝对的解释权。诗歌这独特的文体,将随着一代代注家读者,悠然穿梭于不断变化的阅读工具,也穿越时空。
讲得比较明白的书
本书既提供了欣赏汉诗的关键词,又提供了分析的实例,走出了过去那种经由背景揣摩作者心理的路数,提供了可操作的语言学方法。也是更可靠的方法。
出版方
复旦大学出版社
复旦大学出版社成立于1981年,由复旦大学主办,受教育部和上海市新闻出版局双重管辖。2001年经教育部和新闻出版总署批准,复旦大学出版社与上海医科大学出版社两社合并,成立新的复旦大学出版社,下辖二级社复旦大学电子音像出版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