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智齿，这几天隐隐作痛，下午请了假，带她到附近一个比较大的私人诊所看看。当听小医生（女，估计 30 岁左右）说女儿的智齿、智齿旁边的两颗牙都要拔掉，汗水瞬间湿透全身（长这么大从未有过的这样的感觉），我的思想完全没有丝毫准备。深秋，我穿一件背心，一件汗衫，外套是夹克，汗衫是全湿透了，额头的汗不停的滴，滴到夹克上、裤子上、鞋上、地上。小护士给我拿了三次纸巾。那一刻我的心情非常复杂，语言真是无法清楚表达。是心疼、是紧张。我自己拔过牙，也做过灭活牙神经手术，我深切知道哪个疼。我一直有个这样的心里，女儿能受了这个苦吗，太残忍了，我受不了。紧张得我两手发抖，浑身微颤。是后悔。后悔不已，没有提醒她早晚认真刷牙（习惯是有，但高二高三时间太紧张，有时就不刷牙了，刷的时候估计也不认真），那一刻就感觉我深深对不起她，自责。是不服气。怎么可能是这样呢，我极度怀疑小医生的诊断能力，开始跟她理论，说着说着就到了吵架的地步。我的意见保守一点（其实我的心里就是不愿让孩子疼痛，还有一种侥幸心理，万一不需要拔掉就谢天谢地），智齿也不处理，先清理清理旁边那两颗牙，消消炎，观察观察看看再说。小医生说早晚都得拔掉，现在拔受罪还小一点，清理可能也会伤牙神经，我越听越气，整个诊所的人都来围观。女儿看着我们，表情也很复杂。她从来没见过，一直超级理性冷静的我也会这样。院长被惊动了，也过来了，看了片子，拿出处理意见，和我的一样，我心里踏实了一点。接下来，清洗消炎，女儿感觉好多了。开车带她回家。但愿不需要拔掉。心疼到极致就没有了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