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类型
8.1
豆瓣评分
可以朗读
语音朗读
263千字
字数
2018-10-01
发行日期
展开全部
主编推荐语
陈平原二十多年来东奔西走,努力搜寻资料,写成此书,堪称是晚清画报研究的集大成之作。通过这本书,将带你看懂图像,了解晚清,认识中国。
内容简介
“左图右史”是古代中国的文化传统,“西学东渐”是近代中国的特定产物。当晚清中国遭遇“三千年未有之大变局”的时刻,这两个元素也在画报这一“文化”载体中产生了碰撞,迸发出极富意味的文化张力。
陈平原最近二十年来东奔西走,努力搜寻资料,尝试借助文字与图像两种不同介质的功能互补和互动,深入拓展他一向关注的近代文学与文化研究。这一有“预流”性质的研究转向,既是回应海外汉学研究的某种趋向,更有中国学界自主推进相关研究的动力。
本书就是作者在晚清画报研究方面的集大成之作,通过各自独立但又内在关联的十篇文章,将近代启蒙、新知传播、传教士、女学、科幻小说等诸多内容,配以三百多幅图片,生动再现了晚清画报缤纷的面目。而书中兼及新闻史、绘画史与文化史的论述,尤其关注图文之间的缝隙,对读者深刻了解晚清社会风尚、文化思潮以及审美趣味的复杂性,会有极大的帮助。
全书由何大齐撰著、录写、插图,他的著述与其书法、绘画珠联璧合,也使本书成为融会了知识性与美感的艺术作品。
目录
-
版权信息
-
第一章 图像叙事与低调启蒙——晚清画报在近代中国知识转型中的位置
-
一、大变革时代的图像叙事
-
二、晚清画报的生产及流通
-
三、战争叙事的策略与心态
-
四、图文对峙以及低调启蒙
-
第二章 教会读物的图像叙事——关于《教会新报》《天路历程》与《画图新报》
-
一、从“传授知识”到“展开叙事”
-
二、《教会新报》的“看图说书”
-
三、《天路历程》的“绣像传统”
-
四、《画图新报》的“漫画意识”
-
五、图像叙事的魅力
-
第三章 从科普读物到科学小说——以“飞车”为中心的考察
-
一、气球·飞车·飞行船·飞舰
-
二、海外游记中的“气球”
-
三、早期报刊中的“飞车”
-
四、《点石斋画报》中的“飞车”
-
五、“飞车”如何上天
-
六、经以科学,纬以人情
-
第四章 晚清人眼中的西学东渐——以《点石斋画报》为中心
-
一、新闻与石印
-
二、时事与新知
-
三、以图像为中心
-
四、在图文之间
-
五、流风余韵
-
第五章 转型期中国的“儿童相”——以《启蒙画报》为中心
-
一、“妇女相”与“儿童相”
-
二、“风姿豪迈”之“小英雄”
-
三、“儿童最喜图画”以及寓教于乐
-
四、蒙书传统与版刻画报
-
第六章 鼓动风潮与书写革命——从《时事画报》到《真相画报》
-
一、画家如何“革命”
-
二、画报怎样“叙事”
-
三、图文能否“并茂”
-
四、雅俗有无“共赏”
-
五、石印与照相之短长
-
第七章 流动的风景与凝视的历史——晚清北京画报中的女学
-
一、画报与女学
-
二、如何“启蒙”,谁来“正俗”
-
三、女学堂的故事
-
四、流动的风景与潜藏的欲望
-
五、仕女画与新闻画的结盟
-
六、凝视的历史
-
第八章 城阙、街景与风情——晚清画报中的帝京想象
-
一、帝国风云与个人游历
-
二、作为“景物”的宫阙
-
三、在禁苑与公园之间
-
四、日渐模糊的风俗画
-
五、十字街头的“巡警”
-
六、新学如何展开
-
七、观察、见证与遥想
-
第九章 风景的发现与阐释——晚清画报中的胜景与民俗
-
一、画报之“西学东渐”
-
二、从江山形胜到都市风流
-
三、在报章与画册之间
-
四、风景转移中的文化与政治
-
第十章 追摹、混搭与穿越——晚清画报中的古今对话
-
一、“新闻”与“古事”
-
二、怎样“追摹”
-
三、为何“混搭”
-
四、哪来的“穿越”
-
附录 香港三联书店版《左图右史与西学东渐》前言
-
参考书目
-
后记
展开全部
每日一书:《左图右史与西学东渐:晚清画报研究》。大众传媒在建构‘国民意识’、制造‘时尚’与‘潮流’的同时,也在创造‘现代文学’。在梁启超所倡导的 “传播文明三利器” 中,报章的功业最为显而易见。近二三十年,不仅新闻史或出版史专家,连文学史家也都积极关注晚清以降的报纸、杂志与书局。时至今日,我们很难不承认:“大众传媒在建构‘国民意识’、制造‘时尚’与‘潮流’的同时,也在创造‘现代文学’。一个简单的事实是,‘现代文学’之不同于‘古典文学’,除了众所周知的思想意识、审美趣味、语言工具等,还与其生产过程以及发表形式密切相关。换句话说,在文学创作中,报章等大众传媒不仅仅是工具,而是已深深嵌入写作者的思维与表达。” 从撰写博士论文《中国小说叙事模式的转变》(上海人民出版社,1988)起,我一直关注清末民初的西学东渐大潮如何开启了 “以刊物为中心的文学时代”,以及对于报刊研究,怎么做才能趋利避害。至于学界其他同人之关注大众传媒,将其与中国现代文学相勾连,更是硕果累累。相对而言,政论报刊最受关注,文学杂志其次,至于通俗画报,只是偶尔被提及。对于五四新文化人之 “发现妇女” 和 “救救孩子”,学界历来给予很高评价。翻阅《新青年》,确实有不少关注妇女问题和儿童问题的文章。如周作人的名文《人的文学》,提及在欧洲 “女人与小儿的发见,却迟至十九世纪,才有萌芽”;至于中国,“人的问题,从来未经解决,女人小儿更不必说了”。而鲁迅《狂人日记》“救救孩子” 的呐喊,更是振聋发聩。在众多论述中,我格外关注周作人的 “两种委屈”,以及胡适的 “三个标准”,因其最能说明那代人的学术视野及精神高度。1929 年 10 月,胡适作《慈幼的问题》,称有朋友对他说过一句很深刻的话:“你要看一个国家的文明,只消考察三件事:第一,看他们怎样待小孩子;第二,看他们怎样待女人;第三,看他们怎样利用闲暇的时间。” 此文多有激愤之词,如 “中国三点之中,无论那一点都可以宣布我们这个国家是最野蛮的国家”;还有 “我们深深感谢帝国主义者,把我们从这种黑暗的迷梦里惊醒过来”,理所当然地受到当局的严厉批判。但文章提及中国儿童的卫生以及教育问题,批判 “女孩在家裹小脚,男孩在学堂念死书”,称这样的国家没有希望,目的是揭发病痛,引起疗救的注意。对于妇女及儿童问题的关注,周作人起步早,持续时间长,且更有系统性。1921 年,周作人撰《小孩的委屈》:“小孩的委屈与女人的委屈,—— 这实在是人类文明上的大缺陷,大污点。” 此后,周作人不断敲打这个问题,称从 “写女人的态度” 是否自然大方,可评判文章或小说之优劣。此说大有见识,因为在男性中心社会里,对待女性的态度,往往可作为中国文人 “文明程度” 的标志。而在撰于 1945 年的《小说的回忆》中,周作人批评《水浒传》之憎恶女人:“写杀潘金莲杀潘巧云迎儿处却是特别细致残忍,或有点欣赏的意思,在这里又显出淫虐狂的痕迹来了”;更提及他为何很不喜欢李逵:“设计赚朱同上山的那时,李逵在林子里杀了小衙内,把他梳着双丫角的头劈作两半,这件事我是始终觉得不能饶恕的。” 对于毕生关注妇女及儿童命运的周作人来说,《水浒传》的残暴不能容忍;而其文章着力 “嘉孺子而哀妇人”,与眼下正热火朝天展开的女性主义或性别研究,思路并不一致。本文论述的重点在儿童,故暂且搁置 “女人的委屈”。荒江钓叟所著《月球殖民地》,1904 年起连载于《绣像小说》,已刊 35 回,未完。小说讲述龙孟华因报仇杀人而流落东南亚,后遇玉太郎驾气球自日本而来,于是随其飘游世界,历览纽约、伦敦、非洲、澳大利亚等地奇风异俗。其中巧遇月球人氏,梦游月球世界,主人公因而大发感慨:“单照这小小月球看起,已文明到这般田地,倘若过了几年到我们地球上开起殖民的地方,只怕这黄、赤、黑、白、棕的五大种,另要遭一番的大劫了。”(第三十二回)除了这点题之笔,小说精彩之处,还在于主人公驾气球回北京锄奸与救人,以及若干悲欢离合的故事。吴趼人的《新石头记》,1905 年在《南方报》上连载了 11 回,1908 年由上海改良小说社出版完整的单行本。一反此前各种《红楼梦》续书通例,吴氏撇开林黛玉与薛宝钗,大讲贾宝玉进入 “文明境界”,随老少年乘飞车到处参观的见闻。有趣的是,创造此令宝玉赞叹不已的 “文明境界” 者,正是当年以 “经济话” 相规劝的甄宝玉。如梦初醒的贾宝玉,于是暗想:我本来要酬我这补天之愿,方才出来,不料功名事业,一切都被他全占了,我又成了虚愿了。此刻不如且到自由村去,托在他庇荫之下罢。(第四十回)历来为《红楼梦》做翻案文章的,没有比这更彻底的了。贾宝玉因其 “虚愿” 而被嘲笑,甄宝玉则因其讲求 “经济”—— 当然也包括 “科学”,而大受赞扬。同样赞美 “科学” 的短篇小说《空中战争未来记》,1908 年刊于《月月小说》,乃对译介科学小说情有独钟的包天笑所撰。小说幻想 20 世纪 10—30 年代,欧洲各国争霸,凭借飞艇展开空中大战。小说可能有所本,不过中间穿插几句 “此时吾中国亦雄飞于地球” 而已。有趣的是,故事讲完后,作者意犹未尽,于是又有了一段精彩的 “附言”:二十世纪之世界,其空中世界乎?试观方在初期,而各国之奖励空中飞行船者,不遗余力。苦心殚虑之士,尤能牺牲一切而为之。今岁观于海内外报纸所载,经营此空际事业者,尤也,世界文化日进,生民智慧日浚,上穷碧落,下彻黄泉,咸足为殖民之地。我知进步之迅,当不可以限量,则此一小篇者,诚非凿空之谈也。大致而言,“奇闻”“果报”“新知”“时事” 四者,共同构成了《点石斋画报》的主体。相对来说,早期较多关于 “新知” 的介绍,而后期则因果报应的色彩更浓些。尽管不同时期文化趣味与思想倾向略有变迁,但作为整体的《点石斋画报》,最值得重视的,还是其清晰地映现了晚清 “西学东渐” 的脚印。正是在此意义上,我格外关注画报中的 “时事” 与 “新知”,而不是同样占有很大篇幅的 “果报” 与 “奇闻”。因中法战事的刺激而创办的《点石斋画报》,对 “战争风云”“中外交涉” 以及 “租界印象” 等给予特殊关照,自在情理之中。除了事关国家安危以及黎民百姓的生死存亡最能引起读者的兴趣,还因画报的新闻性质在此类事件的报道中,可以得到最为充分的表现。《点石斋画报》存在的 15 年(1884—1898),正是晚期中华帝国的多事之秋。身处 “门户开放” 的最前线,上海的士绅与民众,自是最能体会、也最为关注与外国列强的接触。不管是关系重大的军事战争、外交谈判、租界协议,还是近在眼前的变动不居的华洋杂处局面,都与上海民众的生活息息相关。大到中日甲午海战的悲壮场面以及前因后果,小到租界里某次西兵会操或某领事捉拿赌博的过程,都在画家的笔下得到呈现。在这个意义上,郑振铎称其为 “画史”,一点都不过分。问题在于,当画家使用图像来叙述 “时事” 时,因表现手段迥异于以文字为媒介的新闻记者或历史学家,到底采用何种策略方能奏效。即使暂时不考虑图像与文字之间巨大的张力(这点详见下章),单是叙事角度、评判标准以及欣赏趣味,也都值得仔细斟酌。观察晚清的风景图像,“自西俎东” 是一种转移;从江山形胜到都市风流,也是一种转移。至于由大江南北遍地开花转为海上繁华一枝独秀,更是蕴含着时代风气的巨大变化。促成此风景转移的大趋势,看得见的是经济实力,以及若干有效的商业操作;看不见的则是意识形态的影响。至于那些或沉稳或激情的画家及文人,借助图文之间的巨大张力,也可以发掘乃至改变那些潜藏在风景中的政治意涵。画报中 “风景” 的呈现,并非只是技术层面的肖与不肖、工与不工;还包含制作者的立场与趣味。我在谈论晚清画报中的 “帝京想象” 时,提及帝京里那些辉煌的城阙与宫殿,可能是纯粹的风景名胜(如《万寿山》,但也可能隐含着若干历史的创痛以及民族的屈辱。举的例子是刊于《时事报图画旬报》第 2 期的《正阳门城楼》,作者除了称赞其如何雄伟壮丽,更提及:“逮庚子之役,联军入京,城楼遭毁,城墙炮弹之迹,或如蜂窝。” 与此相类似的,还有这幅《颐和园》,作者固然抄录方志,推崇此地 “景物之美”,但更提醒读者:“当时建筑赀财,大半取之海军军费,合肥相国曾上疏力争,谏垣中亦有具折阻止者。” 甲午海战北洋水师之所以全军覆没,很多人归咎于慈禧太后的挪用海军军费修颐和园,了解这一背景,当能明白作者的忧愤。城市里的 “胜景图”,并非只是客观呈现,清初高岑编绘《金陵四十景图》固然有寄托,清末广州《时事画报》诸多画家的写山摹水,同样有关怀。历史上声名显赫的八景、十景、四十景,因时事变迁说不定很快湮没无闻;而当初平淡无奇的小山丘,也可能因某个突发事件而被永远铭记。在这个神奇的 “制造景观” 的过程中,画报可以发挥不小的作用。如辛亥年闰六月十一日广州《平民画报》第 3 册上有铁苍(潘达微)所绘黄花岗图,除了参松与坟墓,再就是作者题字:“七十二坟秋草遍,更无人表汉将军。此陈元孝先生句也,移题黄花岗,觉有韵味,读者以为何如?铁苍并志。” 这里用的是著名抗清志士陈邦彦之子、清初岭南三大家之一陈恭尹的诗句,只是所怀并非号称七十二疑冢的曹丞相,而是刚刚安葬于此的广州起义七十二烈士。此图下面是叙事性质的《焚攻督署》图文,讲述 1911 年 4 月 27 日(农历辛亥年三月二十九日)同盟会黄兴等在广州发动起义的整个过程。当初同盟会会员潘达微冒险奔走四方,请慈善机构出面收殓遗体,共得 72 具,合葬于广州东郊红花岗,并将其改名黄花岗。
出版方
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
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 (简称三联书店) 是一家有悠久历史的著名出版社。 它的前身是邹韬奋、徐伯昕等三十年代在上海创立的生活书店、新知书店和读书出版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