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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编推荐语

《时代的噪音:从迪伦到U2的抵抗之声》汇集了张铁志近几年关于摇滚、政治和文化的崭新写作,深入检视二十世纪至今西方重要的抗议歌手,探索来自民间的抵抗之声与他们所处时代的关系,为华语摇滚文化论述开启了新境界。

内容简介

鲍勃·迪伦到底在什么意义上是抗议歌手?布鲁斯·斯普林斯汀怎样调和他的巨星身份与抗议姿态?吉他究竟能不能杀死法西斯,音乐能杀死仇恨,抵抗资本主义、种族主义、全球化,以及来自歌者自身的妥协吗?《时代的噪音:从迪伦到U2的抵抗之声》着力勾勒出西方抗议歌手群英谱,以讨论音乐到底如何能产生推动社会进步的力量,另一方面,更深度着墨歌手所属时代的社会史,有意地透过音乐人故事书写二十世纪至今的西方社会反抗史。

目录

  • 版权信息
  • 序一 音乐的态度
  • 序二 请不要穿着敌人的裤子去骂敌人不穿裤子
  • 自序
  • 第一部 左翼民歌时期
  • 第一章 乔·希尔:抗议歌手的永恒典型
  • 第二章 伍迪·格斯里:唱人民的歌,为人民歌唱
  • 第三章 皮特·西格:穿越二十世纪的抗争民谣
  • 第二部 六○年代
  • 第四章 鲍勃·迪伦:像一块滚石
  • 第五章 琼·贝茨:永不妥协的民歌之后
  • 第六章 约翰·列侬:爱与和平的梦想者
  • 外一篇 一九六八、滚石乐队与约翰·列侬
  • 外二篇 改变正要来临:民权、“黑权”与黑人音乐
  • 第三部 七○年代至今
  • 第七章 帕蒂·史密斯:相信民众力量的诗歌摇滚
  • 第八章 冲击乐队:掀起白色暴动的朋克
  • 第九章 布鲁斯·斯普林斯汀:歌唱许诺之地的幻灭
  • 第十章 比利·布雷格:用音乐杀死资本主义[10]
  • 第十一章 U2:当摇滚巨星成为时代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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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分及书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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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在摇滚里死去,便在抗议中永生

    如果你还是无知到穿着印有科特・柯本金发垂肩头像的 T 恤、听着约翰・列侬的 Imagine 直喊好听,却不知道他们是谁,他们所要表达的是什么,那么倒可以读一读张铁志的书。隔着东西方文化的界线,他将音乐之于普世大众的价值与意义倾倒出来,试图消除界线,让今世的年轻人们对时代之于文化的塑形和扼制以及音乐人的奋起抵抗的精神有所认知。

    张铁志此前写过《声音与愤怒:摇滚乐可能改变世界吗》一书,他在书中说过:“流行音乐历史的本质是:一旦具有高度原真性,从某种青年亚文化胚胎诞生出来的创作开始广受欢迎时,这个创作者、这个音乐类型就会被商业体制吸收、榨干,直到缺乏活力而被抛弃。但是接下来又必然会有新的声音、新的亚文化在体制的边缘爆发。然后,他们可能又开始成为新的摇滚巨星,于是又有更多的唱片公司要搭上风潮复制这些音乐,接着这种新音乐又必然注定老化与死亡。摇滚乐中的政治反叛因子亦然,历史于是不断轮回……”。

    他当初在台大就学时便已是学运潮中风口浪尖人物,后当过记者参过军,再到哥伦比亚大学攻读政治学博士,然而天性的不安份与对权威主流的质疑,使之对学院派牙塔式的命题研究觉无聊至极。而留学前撰写的《声音与愤怒》一书实则宣告他对青春摇滚岁月的挥别,却在台湾热卖一万余册,加印至第十版。到这本《时代的噪音:从迪伦到 U2 的抵抗之声》,延续了他作为乐评人和政治学者所秉持的良心与正义感。以上世纪初工运民谣歌手乔・希尔(Joe Hill)在工运动乱中被政府无情杀害作为开篇,以其骨灰让当代左翼歌手们分吃这一事例铺垫了立场:让抗议之声得以在音乐之喉传承、轮回。乔・希尔试图使音乐成为穿透工人阶级头脑的利箭,让真相与事实通过通俗易懂的歌词使他们深切感知,而这种音乐精神的深化则在接下来的岁月贯穿了摇滚歌手们的创作。

    回溯整个美国上世纪三十年代开始到现今的流行摇滚发展路程,作者不遗余力挖掘了几位深具代表性的人物及乐队,他们分别是伍迪・格斯里、皮特・西格、鲍勃・迪伦、琼・贝茨、约翰・列侬、帕蒂・史密斯、冲击乐队、布鲁斯・斯普林斯汀、比利・布雷格、U2,也跟随他们的音乐历程串联起一幅西方社会政治变革运动史像。摇滚音乐源自最纯朴的现实主义题材的民谣,从皮特・西格弹着班卓琴反抗战争到对环保主义的支持,音乐以素朴的形态流传,时代以最坚实的臂膀搂抱着这些音乐,对政府的胁迫不招降不屈服,而是站在工人阶级、黑人权益、民主立场来呼吁和号召民众,仿佛已然成为这些人的使命与不二信仰。

    历史的无情摧发出不同时代的抗议之声,上世纪 30 年代美国遭遇经济大萧条,再加上南方发生旱灾迫使数以万计移民迁徙至西部加州寻找 “美国梦”,阶级碰撞下劳工们命运的悲惨激发了美国作家斯坦贝克创作出像《愤怒的葡萄》这样的作品来,他也因此被人们称为 “被压迫者的代言人”,而伍迪・格斯里正像书中那个男主角汤姆・乔德,充满正义感和叛逆血性,他的歌也启发了后世年轻的音乐人,像众所周知的鲍勃・迪伦便曾亲自到医院看望彼时已卧病在床的伍迪,并演唱自己的歌曲给他听。伍迪的女儿诺拉・格斯里说:“在伍迪的时代,他是一颗滚石。但是那块石头最终停下来了,并且变成一块让他人可以继续前进的基石。” 后来她将父亲一些遗作交由当代歌手比利・布雷格谱曲重新演绎并问世。这恰好连接了上世纪与今世纪歌者的精神脉络,使他们的抗议之声由始至今都保持着公平、正义感,为底层呐喊、向权威示怒。

    值得玩味的是这些歌者大多出身工人阶级,他们在体制掌控下无路跃入上层阶级,于是选择用声音用音乐替代阶层发出抗议,他们也许有一时出于冲动使音乐介入政治因素,也许一开始便将其奉为终身为之奋斗的带来,但或多或少都发出了时代所赋予的声音。鲍勃・迪伦和琼・贝茨等人于格林尼治艺术村时期的音乐创作曾围绕黑权、民权、核战,将人民所受的痛苦通过写实题材的歌词唱出来,使人们在面对血淋淋、悲惨的音乐意象时触抚内心的伤痛并提问罪责的由来。然而迪伦只坚持了两年时间,他否认自己的民谣歌曲介入政治因素并非是重蹈前人之辙,于是决定走向摇滚,他只代表自己,要推开前人设立的丰碑去找到只属于他的音乐。而曾经与他相恋并介绍他入音乐界的琼・贝茨却仍然坚持将抗争进行到底,至今七十高龄的她仍白发苍然矗立在舞台上,这一切终将有会 “随风而逝” 的一天,但他们在历史进程中擂出的战鼓声却将永远响彻人们心间。

    到列侬时代,二次大战后,嬉皮文化横行,当艾伦・金斯堡大声朗诵他的《嚎叫》,当 “垮掉的一代” 实践做爱不做战的精神时,越战阴影和核爆事件盘据在年轻人头脑中,他们反抗正统、讴歌性自由、反战、对官僚作风的深恶痛绝和对东方禅宗的皈依使当时文化呈象纷杂、芜乱、颓废。作为 “披头士” 乐队领唱身份的约翰・列侬遇到来自日本的先锋艺术家小野洋子,并在行为作风上大胆、创新,从最初介入政治的单纯乐观直到他介入太深以至尼克松政府对其的驱逐,及至他被疯狂的乐迷枪杀,列侬证实了音乐撼动政治权威的现实力量,正部分应答了张铁志在前一本书名中的疑问。确实,音乐不及政治受众面庞大,它充其量是一种精神动力和催发力,是对时代征状的剖析和从中找寻出路的火引,它受时代变迁中体制轮换的压挤并曲扭出一种抗争的姿态,然而却不能因此而改变世界、教唆政治去往既定的方向。这是艺术终极的虚弱之处,也是迪伦们另避捷径、列侬们最终回归的原因所在,但毕竟他们的创作引起了人们的反思和觉悟。

    在列侬同时期出现的还有 “滚石” 乐队,The Who 乐队,七十年代的诗歌摇滚帕蒂・史密斯、朋克乐代表 “冲击” 乐队、布鲁斯・斯普林斯汀、U2 等等,在形式上更趋向于多变,注重舞台呈现的多样化和独特性,然而他们歌唱的主题仍然与时代命脉相连,也呼应了新时代普世大众们的忧虑和焦燥情绪。音乐借以调侃和讽刺当下掌权者的荒淫无度,揭示赤裸裸的阶级矛盾,他们同情战争中受害者的遭际,并赞扬人类在天灾人祸面前所表现出的美德品质,像 U2 在 1998 年智利首都圣地亚哥举办的巡回演唱会上演唱《消失者的母亲》,20 多位母亲手持独裁统治时代牺牲的子女照片,在主唱波诺的歌声中轮流喊出子女的名字,极其震撼的打动了听众的灵魂。面对萨拉热窝战争中痛不欲生的受害者们,波诺们感到无能为力,唯有引用他们于灾祸面前的乐观面貌来呼吁和平。波诺曾就某些尖酸提问回答说:“我是先有良心后,才成为摇滚巨星”,这其实也说明:一个乐队生命力的长久与否同其所执信念的虚实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你不能在音乐中伪装自己的良心,不能因为商业化演出的高收入而放弃自己对正义的诠释。

    许多中国的摇滚乐手们看不到西方音乐人抗议之声里隐含的社会道德意义,跟着胡叫乱吼,实则并非 “时代的噪音”,倒像是工业化社会机械模式下空洞杂音,但仍然出现一些能呼唤当代人道德良知、讽刺体制下现存弊病的歌者身影,像崔健、左小诅咒等等,但毕竟音乐归属于艺术,意味着凭借现实力量创造出新生命,而这种生命是复杂式的、凝聚普世价值观并将永远存活的,它不是音乐人本身,也非政治、时代、战争…… 它离不开这些孕育它的胎盘,然而却显现它独特的个性、生命力。对应于时境它的反叛和独立使之与主流文化断裂,也在主流单一化音响中逆势发出不和谐的噪音,然而这样的噪音却使历史不致矫枉过正,也使个体声音代替了人类共性中对美德良知的认同,因此它的生命力远远超出了那些被限制的生命个体和政治时局。这大概就是乔・希尔离我们远去一个多世纪,而那些音乐人仍在唱着他的歌的原因吧 ——

    昨夜我梦见乔・希尔
    就像你我一样活生生地在我面前
    我说:“可是乔,你不是已经死了十年了吗?”
    “我从来没死,” 他说,“我从来没死。” 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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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所谓的真相

      我不知道其他读者看这本书时带有的是一种怎样的情绪,或许是愤怒,或许是八卦,或许是游离,我们总是从自己的角度,想要去了解自己所不了解的世界。那句话怎么将的,路人的嘴里总是对别人生命的揣测。既然是揣测,那么就肯定不值得一提。是有多少愚蠢的人,干过这样的事情?


      当然我不是说这本书的作者愚蠢,相反我很敬佩他。我的本意是在说我们。有多少人在暗地里揣测你的生活,肆意评价你的一切,或者妄断你的人生。一边说着不需要别人干涉自己的生活,一边翘着兰花指对别人的生活指指点点。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人大有人在,何况是某些傻逼兮兮自命不凡的人。
      我在看这本书时,带着某名的悲怆和愤怒。一个时代 —— 不管是中国,还是国外 —— 政治永远是主宰一切的力量。不管你做什么事情,只要够大够玩儿的 high,那么政治因素一定会干涉进来。不要讲什么国外都是政治自由,你看到的仅仅是掩饰得当,中国是太紧,外松内紧,“攘外必先安内” 这政策多少年前就有了。这太可笑。
      从迪伦到 U2,或者是从崔健到左小祖咒,不管是哪一类型。我相信这四个人都代表了四种时代。抛开国外的不谈,崔健的《一无所有》,几乎就成为了当年时代的代名词。那个时代的人们有什么,什么都没有。于是有些人站起来索要了,向国家要,要自由要民主,结果被镇压了。依然一无所有。左小祖咒有什么,有一股子傻劲,他敢做自己要做的事情,他想表达的情绪来源于更多他的思想,这比崔健聪明的一点,就在于他能迂回,但迂回的巧妙,巧的让那些政治头脑们的头脑转不过弯来。
      时代的噪音,有意思的是在噪音二字上。你如何理解这书名当中的噪音二字。我想这是一个中性概念,对于迪伦的抗议歌手,他的存在对于政治家来说,就是噪音。而对于处于那个时代的人们来说,就是躁动的声音。他鼓舞人们敢于直面那些曾经回避的东西,不仅仅是政治上的观点,然后在思想上的差异,在文化上的大融合,诸多方面上的理解和变迁,都可以归功于噪音。而对于迪伦最为让我敬佩的是,他敢于超越那些抗议,凌驾于它们之上,成为一种真正的大胆发声。
      呵,我必须要纠正自己当初的想法,所谓的噪音,不能和抗议之音划上等号,那就局限了迪伦或者是 U2,甚至是中国一代摇滚人的力量了。最近我在看孙睿的新书《跟谁较劲》,觉得比较贴切地描述了一位热衷摇滚的年轻人一路走来的历程,他的存在,对于整个时代,也是一个所谓的噪音。
      怎么来讲呢,或许有这样先入为主的观点,喜欢摇滚的人,都有一点不正常。他们穿奇装异服,他们留着披肩长发,他们不爱干净,他们热衷热闹喧嚣,他们生活糜烂,一提到玩儿摇滚的人,首先想到的就是这些,还有那些破烂的地下室和留着口水湿答答的女人们。单单从这个方向看,很多人以为,对于我们和谐社会来说,就是一个不 “和谐”。
      但是从思想上来说,不管是哪一个类型的摇滚,包括民谣在内,都在诉说着一种态度。这种态度不是外表,不是他们的表现,而是骨子里的态度。摇滚最讲求的就是态度,没有态度的摇滚,就是流行音乐了,烂大街的那种。他们要抗议许多,不单单是政治,还有社会道德,伦理日常,文化的丧失和爱情的消散。摇滚不仅仅是要给你带来一种在听觉上的刺激,更重要的是要为你诉说一种来源于他们骨子里的那种 —— 怎么说比较贴切 —— 无端的愤怒。
      我太好直白的评价现在我们的社会,为了河蟹和和谐。但我可以说,不管是政治上的紧张,还是日常当中的敏感,我们都太过于拘谨了。从很多方面说,我们自身可怕和另类的想象力给予了政治太多的压力。一件事情可以有无数的版本,一个八卦可以延伸出更高的层面,中国人向来爱戴高帽子的习惯沿袭至今,只是套上了一个比较和谐的词语,叫做 “真相”。
      什么是真相,真相就是你传我,我传你之后大家默认的一个版本,甭管这个版本是真是假,只要传的多,再假也可以被认为是真的。这个时候政治不干了,出来说话了,结果大家不干了,纷纷说政治太可怕,什么都管制。然后政治又不干了,封杀了你们丫的。结果大家都不干了,丫挺的,真以为自己是盘儿菜啊!摔!
      于是,这就开始了一场恶性循环的论战。就如同这本书里写到的一样,时代给予每个人的权利都差不多,就看你怎么运用的,一窝蜂也成,独自挑也未尝不可。说实话,我个人不是太了解摇滚乐史,对各种这里的大事情几乎知道的不多。但幸运的是迪伦和 U2 一直都是我的钟爱。曾经学生时代经常听他们的歌,后来才听了林肯公园什么的。但看完整本书,我觉得也算写的比较隐晦了,想表达的东西都在里面,但需要你自己去发掘。音乐是可以沟通世界的,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好的都一样,坏的各有各的坏,都憋着一股劲儿呢。你得自己去找。
      如何从音乐里提炼出它对社会和个人的抗争,这意义和关怀让人觉得动容。时代可长可短,范围可大可小,就看你的脑袋里能够装进什么吧。不一定时代的噪音到了你那儿就如同我说的一样,但也不一定我说的就是那么的全面,音乐本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一件事儿,当然对于政治,更是如此了。不然就没有多么多纷争了。
      反抗之声可能会伴随着我们一直老去,你知道,生命赋予了我们每一个人说话的权利,时代又给予了我们自由和民主的权利,但是政治则有他自己的目的,于是他总想让人所有人顺应它帮助它支持它,但总有不买账的人,总有反抗的人,但政治又要扼杀那部分反抗它的人,于是那些人就开始寻找其他不同于说话的方式,比如游行等比较激进的群体活动,还有个人的写点文章,唱点歌曲。这些,都应该规划在一个比较合适的范围内,叫做规律。
      人们一边生活一边抗争,但最后有谱的又能有什么呢?政治和时代本就是依附在一起的,你唱罢了,反抗过了,日子照样过,上面是如何还是如何,很少有见有太多成效的事情。更何况,作为平民百姓的我们,知道的真相,真的应该加上引号了。那些反抗的声音,其实更应该去分辨,因为他们想要去反抗,有的就会不择手段,有时也会把那些普通的可怜人,当做棋子当做筹码,一起抛出去,然后他们躲在那些替他们卖命冲锋陷阵头脑发热的可怜人身后,大声喊着冲啊还我们真相!
      最后好多人都恍然大悟了,真相个屁,真相就是真的出尽了洋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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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噪音”如何改变世界

        以往的摇滚著作里,要么是以纯乐评为主,从音乐构成、乐感、乐理上去介入,进行优劣评价;或者单独以乐队简史,艺人八卦见长,像是传记,又像是纯感官的野史。关于乐队和艺人的社会理想,政治抱负只是人物活动的背景底板。台湾乐评人张铁志,源于学习政治出身的近水楼台优势,在聆听摇滚乐的时候,致力于研究摇滚乐的泛政治学现象,以及摇滚乐对社会生活的影响和改变,在华语世界里树立了一个摇滚观察的新视点。


        《时代的噪音 —— 从迪伦到 U2 的抵抗之声》作为张铁志的在中国大陆出版的第二本音乐专著,继承了上一本书《声音与愤怒 —— 摇滚乐能改变世界吗?》的论述方式,口吻和思路如出一辙,但在阐述的时候更加鞭辟入里和条理分明。如果说上一本书是综述性的例证描述,阐释噪音改变世界的各种可能,那么在本书中就是单独提出艺人来进行认真分析,针对对噪音改变世界的过程、案例、轨迹进行排列归位。
        在这个嬉皮士逐一入土风化,摇滚乐的文化属性渐渐远去,摇滚乐缺少创作天才、时代巨星,商业化已经无所不在全球化大环境下,言说音乐理想,讲述音乐干预社会生活,摇滚乐拯救青年心灵的故事,已经是一件不合时宜的事情,即便硕果仅存如 U2 乐队的波诺等人都已经一定意义上和政治保持距离,勉为其难地向这个时代进行妥协式的沟通。《时代的噪音 —— 从迪伦到 U2 的抵抗之声》怀古抚今,是那些一直歌唱着民权与斗争,自由与和平的音乐人的青春纪念簿、人物志、事件观察。
        可以这么说,美国不但是建立汽车上的国家,更是建立在民谣和摇滚乐上面的国家。从乔・希尔到 U2,从鲍勃・迪伦到披头士,所谓 “噪音”,一直是美国青年生活里的主流音乐,并且很快波及全世界。这些来自田纳西州、新奥尔良乡村田野的民谣,或者从英国跨海而来一路呼啸的摇滚乐,在二战,冷战,越战,海湾战争,伊战这些时间段里,强硬地表达着民声。从没有一个国家像美国一样被噪音干预和改造,成为今天的美国。
        对主流,对保守人士,对那些害怕被揭露和批判的人来说,民谣、摇滚乐是噪音,因为他们观察敏锐,表达犀利,青年人能在其中发现真相,辨别善恶是非,容易被团结在一起形成声势浩荡的反对派阵营。就像任何一个年轻人都无法不被约翰・列侬 “不要作战,要做爱” 的口号吸引感召。噪音,是年轻人介入生活的声音,是民主自由的青年福音。有所不同的是,嬉皮士那一代年轻人是身体力行去实践自己的理想,这一代年轻人只是记住了很酷的口号。
        噪音改变世界,世界需要年轻人的噪音,没有反对和批评的声音,一个社会就会成为酝酿极权和霸权主义的温床。而梳理摇滚史里边关于噪音源流和过程,不但要熟悉摇滚史,还要有海量的聆听和考证经验,张铁志在其中找到独属于自己的角度,并且触类旁通的为今天还搞摇滚,听摇滚的年轻人提供了一个审视自我的窗口,也许噪音改变世界的能量很小,但是集腋成裘地保持社会责任感,总有一天能汇成大的洋流。
        按照歌咏言诗言志的说法,最早的音乐诞生于劳动人民当中,喜怒哀乐皆脱胎于他们日常生活,当这些音乐达到一定影响力,被人广为传颂,就成为生活里不可缺少的声音,能在集会活动、节日庆典这样的地方团结民众,或者带领大家狂欢,因而在劳动者特有的劳工号子里,写实着他们的生活。直到到了 20 世纪,作为来自草根和民间的音乐,民谣、摇滚还具有这个社会属性,虽然插上电,接上扩音器、效果器,这些声音就成为了轰隆的噪音,可是内核里,还是坚定的民间气象。
        跌宕诡谲的 20 世纪的社会生活里,民谣、摇滚乐,在其发展的青春期,像一个热烈的燃烧弹,照亮了黑暗中的世界,轰开陈腐的大门,影响了年轻人的人生观、世界观,深深渗透流行文化,影响年轻人判断社会,选择属于自己的生活,对种种不公现象作出行动。当嬉皮士、花童、反战、学潮、伍德斯托克、五月风暴、甲壳虫、克鲁亚克、金斯伯格这些曾经绚烂的名词,逐渐走进图书馆、博物馆、唱片店的库存,噪音魅力依旧不减当年。
        理想主义者一直认为,摇滚是可以改变世界,噪音可以给人信仰和力量,面对陈腐事物具有摧枯拉朽的力量,可是事实上,很多摇滚天才不是早夭,就是在流星一般迅速消失,他们的人生抱负,社会理想,激情过后难道只剩下故事和口号?
        噪音改变世界,可是这种青年人生猛的噪音,今天还存在么?噪音还能不能在今天改变我们的生活,是我们远离了噪音?还是我们已经不需要了噪音了?这会是很多人的疑问,或许也是作者给读者的有意留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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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版方

        理想国

        “理想国”一直致力于人文、思想、艺术类图书的出版,并从事文化活动的策划组织,以及文创产品的开发,是活跃而富影响力的文化机构。 “理想国”每年出品图书超过一百种。代表作品包括:陈丹青《退步集》、梁文道《常识》、柴静《看见》、龙应台《目送》、木心《文学回忆录》,温故系列,电影馆系列、讲谈社中国的历史、理想国译丛,以及白先勇、许倬云、林青霞、杨奎松、张大春、唐诺、蒋方舟等逾百位作者的作品。 “理想国”每年举办各类文化活动百余场,两届“理想国年度文化沙龙”,结合展览、演出等形式,面向青年,影响深远。